004/
【四季,放学一起去游戏中心吧。】
这是拓雅来学校之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说实在我真的有些想不通。
而且这或许也是我第一次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
【怎么会……】
我哑口无言,想起这事曾经自己提出来的事情,原本打算推辞掉,但是并找不到理由拒绝,我点头答应了。
但是心里却有股无名火一直在烧。
放学后,拓雅在校门口等着我。
这应该是第一次和他并肩前进。
他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任何阴郁的气息,甚至一路都带着微笑。
我焦躁的咬住了下唇。
他并没有揭发我,大概也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起。
【拓雅,为什么没有向警察告发我?】
【告发,四季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你不是看到了吗?】
【看到是看到了,但那不是四季做的。】
【虽然你说我不是凶手。】
今天的太阳落下的特别早,夕阳的余晖让我有些看不清拓雅的脸。
【但是非常抱歉,我就是凶手,你明明也看到了现场,为什么要放过我?】
【没有什么放过不放过,因为四季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即使我自己承认我做过?】
【恩。】
拓雅轻轻的点点头。
【因为你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四季是个善良的人。】
……
什么绝对啊,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到底,知道我的什么……
【我大概会一直相信四季吧,因为喜欢你,所以相信你,想要一只相信你。】
这句话成为了决定性的一击。
多么幸福的一个男人啊。
待在拓雅的身边,我会感到安心。
待在拓雅的身边,我会产生想要和他继续走在一起的想法。
待在拓雅的身边,我会感觉我可以前往那里,那个普通的世界。
但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里不是我的容身之处,那是我绝对不能存在的地方。
但是拓雅却带着那理所当然的微笑将我拉过去。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罢了,但是你却在妨碍我。】
只希望能够消除这可笑的幻想,就此活下去。
虽然到了游戏中心,但却没有进去。
我不想到里面去。
对此拓雅也没有感到不满,只是一直轻轻的笑着。
市中心我原本已经逛了很多次,对这里并不陌生。
只是想稍微走走就赶快回去了,所以没有以任何地方为目的 ,只是到处瞎逛。
天已经黑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打算和拓雅告别。
但是他却提出要送我回家。
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就像监视一样。
明明说着相信我,这个骗子。
突然,下起了雨。
并没有任何征兆,就这么突然的下了下来。
雨声中和了夜晚的黑暗与寂静,虽然不到倾盆大雨,但是也不只是毛毛细雨。
冬天的雨,冷的刺骨。
【唉……】
拓雅深深的叹了口气,身体有些哆嗦。
【不会冷吗?】
【不会。】
他的表情有些沉重,但是使他沉重的大概不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雨,而是我吧。
我可以感受到他想要向我传达他的心声。
即使我知道,也不能接受。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慢慢走向我家。
或许还能感到一些安静,
直到看到眼前的那具尸体,
直到那个东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尸体一如既往的四肢被扯断,鲜血却逐渐被雨水冲散,连这短短的存在时间也将被夺走。
那个即使外表像人,但却难以形状的东西,正因为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所以只能用东西来代称。
但其实它可能连东西都算不上吧。
那个东西以冲刺的姿势向拓雅冲了过来,当他发现那个东西是以自己为目标冲过来时,已经晚了。
拓雅被一拳击倒在地,血液从脸上滑落。
而那个东西没有就此停手,反是继续冲向被打倒的拓雅。
但是却被我挡住了去路。
【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不行了。】
我将腰间的短刀抽了出来,慢慢走向那个东西。
它稍微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仍然向我冲了过来,向我挥舞着拳头。
能将人的四肢简单的扯断,那份力量绝不会是人类所有。
我用刀抵住了它拳头并改变了拳头的轨迹,躲过了这次攻击,并随即推掌击向它的腹部。
被我攻击到后,它显得十分惊讶。
雨水打湿了头发,贴在额头稍微有些挡住视线,所以我更加集中注意力以防范它随时都可能袭来的攻击。
但它却没有了继续攻击的意图。
它想要转身逃跑。
尽管距离不近,但我在预料到它的下一步行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扑向它。
毫不犹豫的释放自己的杀人冲动,即使不是人。
用刀刺穿了它的胸口,奇怪的是,这个东西的重量与它的体型极其不相符。
太轻了,甚至是轻松就能提起来的程度。
随后这个东西就像是化作灰尘一般,被雨水冲刷走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刺激,这让我有些失望。
不,应该是非常失望。
走到被那个东西打昏的拓雅身边。
【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啊。】
身体早就被淋湿。
一个瘦弱的普通男生,我还是背得动。
但是居然这样一下就晕倒了,人类真的很脆弱啊。
就结果而言,拓雅只是挡住了淋在我背上的雨,不过这就作为我背他的报酬了。
周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刚才的骚乱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能听到的,只有雨声和脚步声,
以及从背后传来,拓雅的呼吸声。
雨就这么下着,毫无顾忌的变得更大,道路也只能靠着从云层中微微透出的月光来照亮。
前路是无尽头的黑暗。
但这雨要是再下一会就好了。
到家的时候,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拓雅也恰好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被我背着,这家伙一下就慌张了起来,差点摔倒。
时间已经不早,我就让鸦开车把他送回去,自己也跟着去了。
这家伙的家完全和我在相反的方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明明那么麻烦,还跟着来的自己的想法,我也搞不懂。
这是就连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
把拓雅送到他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进耳朵。
【你跑到那里去了?!】
说话的是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孩子,年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吧。
【凪叶?为什么?】
这名女孩子大概是突然来访的吧,拓雅对她到来这件事并不知道。
【什么啊,原来你有女朋友啊。】
【凪叶是我的妹妹啦。】
【是么?】
这么一说,这两人确实有某种地方非常相似。
【稍微等一下。】
拓雅跑向那名叫做凪叶的女孩。
大概是在解释吧,总感觉那个孩子的火气很大,只到她注意到我
然后火气就变得更大了,相隔二十米以上的距离都能听到些许抱怨声。
【拓雅。】
听到我的声音,拓雅转过头看着我。
【再见。】
拓雅点点头,并微笑着向我挥手。凪叶则是变得越来越生气了,大概在抱怨无视自己的拓雅吧。
【四季小姐,老爷好像找您有些事情。】
之前几乎一言不发的鸦在驾驶位上说话了。
【这样啊。】
今天正是闲不下来的一天啊。
即使雨已经停下来,乌云却没有散去,车灯照亮的地方与周围的对比太过明显。
回家以后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大厅,父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今天也是向一切诀别的日子吧。
拓雅/
四季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那天,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拷问后,凪叶终于睡着后,父亲去世后,凪叶就一直在寄宿制的学校中学习,或多或少还是会让家人有些担心,看到她那么精神的样子,我还是很欣慰的。不过早上起来,我却微微感到有些头疼。
一开始还以为四季和我一样,是因为那天晚上淋了太久的雨而感冒,毕竟四季也是一个女孩子。
但是已经过了一周,这不免让我有些担心。
即使询问老师,也只是摇摇头罢了。
周围的同学大概没有人会和四季有所交集,唯一能知道她更多事情的,只有我自己。
也就是说我根本无从了解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有来学校。
凭借学校里登记的联系录,我去拜访了四季的家。
虽然之前认为直接登门会非常的不礼貌,但是对于从没有无故缺课的四季,这样的情况确实有些奇怪。
她家在与我家方向完全相反郊区,虽然之前有来过,但也只是从四季的背上醒来后看了看大门而已。
并不怎么想回忆起这件事。
因为距离问题,我找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
被树林包围的四季家的豪宅,是一座古代风格的建筑,单凭从外部看的话,完全不能掌握被高强围住的宅邸有多大,大概只有坐着直升机来俯瞰才有掌握其规模的机会吧
我走过如同山路一般的树林步道,来到需要抬头仰望的宏伟大门前。
这座极具古风的建筑给人以非常大的威压感,不过当我看到这座古代建筑的门上依然装有门铃对讲机时,也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按下门铃说明来意后,出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他的名字叫做鸦,之前开车送我回家就是他。
原本觉得他是一个非常阴沉的人,除了四季问他话,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现在即便面对身为学生的我,鸦先生的口气也非常的客气。
大概是四季有事要处理暂时不能出门这样的理由,身体并无碍。
在通常看来原本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理由,但是在这种宅邸中我却认为是十分正常。
虽然鸦先生让我下次再来打扰,不过既然身体没有问题,我也能安心的回家啦。
【拓雅,你来找四季吗?】
从鸦先生背后传出来另一个非常活泼的声音。
是岁月小姐。
【恩,因为四季已经快一周没有来学校了。】
【这样啊。】
岁月小姐微微的笑着。
【那我就先告辞了,帮我向四季问好。】
我转身准备离开,看着那走过的冗长的步道,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岁月小姐。】
【恩?】
【之前所说的盒子,我没能帮您找到真是抱歉。】
【没事。】
岁月小姐摇摇头。
【那个盒子,大概再也打不开了吧。】
我回到自己居住的城镇,太阳已经下山。
拜最近发生的几起杀人案所赐,即使刚刚到夜晚,大街上的行人也非常少。
回到家的时候凪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还是那么精神的模样。
【因为有些事情嘛。】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催促着凪叶进去,这个季节一直等在这里的话,会很冷吧。
但是凪叶却一直在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吗?】
【今天那个女人没有跟来吗?】
【你是说四季吗?不在哦。】
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四季,之前也发了很大的火,真是让人猜不透。
【说起来,怎么今天又来了啊,学校不是全寄宿制吗?】
【就算是全寄宿制也有一个月一两天的外出允许啊。】
【然后你就全部用到这里了吗。】
【对。】
点头的动作非常有气势。
【说起来,我们学校来了一位新的老师。】
在床边坐下,开始向我寻话家常。
【我说啊,凪叶,虽然你成绩很好是没错,我也从来没有为此而感到担心过。】
将刚刚泡好的热茶端给凪叶,希望它能稍微带来些暖意。
【不过为什么总感觉你的脑袋有时候总转不过弯了啊。】
【什么意思?】
【难得的外出机会,偏偏往我这个哥哥这里跑。不觉得很浪费吗?】
【……】
【恩?】
【拓雅你这笨蛋……】
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搞不懂。
一会还得把她忘拿的行李箱给寄回学校,不过晚点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当做打发时间吧。
在那天上学的途中,看到了很多的警车,
这些日子相当的繁忙啊。
平常的话,就算是四处巡视的警察也几乎是千篇一律的一脸倦怠。
市民的求助,很少正在的有当做一回事。
只有当自己的性命也面临或多或少的威胁时才会全力行动。
不过这也是常态,无可厚非。
但是今天走的这段上坡却显得尤其的长,
天气也阴沉沉的,这种总感觉会下雨但就是迟迟不肯成为现实的状况是最让人头疼的了。
学校也是一如既往的运作着,
杀人案的频发对其的影响也只局限于放学后不再允许学生逗留,催促他们赶紧回家而已。
秩序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的,日出日落,人们的日常生活,这也都是秩序的一部分,或者其派生物。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普通,并不是什么坏东西。
为了保持成绩,我也不得不每天认真的听课,至少我不是那种会认真享受学习过程的人。
这样催生下来的成绩,只能用一般来形容。
【四季同学因为家庭原因,决定退学。】
结束课程回到家后,我仍然在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退学?为什么?
至少我完全不知道原因,
就现在的状况,我能了解到的,只有四季因为某些原因一段时间没有来学校,某些原因并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之后,她就退学了。
虽然完全不清楚具体的状况,但是心中却隐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催促着我赶紧出门。
那段像山路一样的树林步道还是那么的长。
005/
已经很多天没有离开过家门了。
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也不错,但是总觉得会有些无聊。
从拿到刀的那一天后,就没有再进行过任何一样练习,父亲是这么要求的,突然这么闲着确实会非常不习惯。
但是今天应该就是最后一天了吧,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退学手续大概也已经办好了。有种一切都会改变的感觉。
不过也没有觉得反感,本来就不能那一边存在的我,即使变得更加的异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个家伙应该会担心吧。
冬天的气温会让头脑格外的清醒,所以为了赶跑这样的想法,只有去找一点其他的事情做,但是不能出门的我,也没办法找到什么能作为消遣的事情。
结果从床上坐起来之后,不知不觉去洗了两次澡。
被要求换上一身白色的衣服,这样会显得更加洁净一点,换句话说就是纯粹。
因为今天晚上要进行仪式,
这个家族原本的目的就是如此,为了出现联结者,这是我过去从父亲那里所了解到的。
虽然一开始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从小就深知自己与其他同龄人的异处,所以并没有对此产生疑问。
至少在这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闲置的一天,就像是被放置不用的物品,对于这样的东西,不存在时间的概念。
所以夜晚来临的也特别快。
地点是在一棵树旁的枯井。
那是一颗在我出生之前就有的树,据说是从古时候就一直在这个地方,就像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那一口枯井也是如此,深不见底,小时候常常围在那里玩耍,记得是即便连下几天的暴雨也不会有半点积水的地方,过去曾问过父亲既然不用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但却没有得到答案。
这两件东西的组合,就是仪式的举行地点,完全不相符合的地方。
大概是一种象征吧。
而那枯井,大概也就是所谓的通道吧。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在场的只剩下我和父亲。
天已经黑下来了。
时间到了,父亲催促我站上井边。
过去没有丝毫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和上一次的感觉非常相同,但是现在我是醒着的,我知道我的眼前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什么都看不到。
脚下的触感告诉我,那口枯井就在我眼前。
踏上井边,就连原本还能听到的声音,也变得听不见了。
就像是与世界断开了所有的联系,过去的,前方的,也都是那片黑暗。
只有刺入鼻腔的微微焦味,
但事到如今也无济于事了。
拓雅/
等到站在那扇必须仰望的大门前时,四季家的宅邸已经弥漫着黑烟。
即便使出全力敲门,不,那应该是砸门了。
但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没办法,我只得爬上一颗最近的树,直接跳入围墙内部。
就像在外部看到景象相同,里面早已是一片火海。
但是在四周却看不到任何人去救火,甚至连人影都没有。
对于这个四季的家,我并不了解,但至少四季不是独居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
内部如同外围一样是古风建筑,这种建筑木质结构的比例相当大,大概过不来多久就会完全变成废墟吧。
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占据身心,双脚的颤抖已经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
一边绕着宅邸跑,一边四处呼喊着,希望能得到哪怕一声的回答,但是却不能如愿。
原本已经有着相当大的面积,绕着奔跑已是相当的费体力,再加上四处弥漫的黑烟,肺部相当的难受。
已经有些喘不过气,却不得不继续跑下去。
直到我看见那个身影,我才能够些许安心下来。
但当我走近那里,另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袭来,
那里有一具尸体,
这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那种死法的尸体。
那是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
四肢与身体完全分离,比起像是被斩断,更不如说是被扯断的。
血迹沾满了地面,面部表情显得相当的惊讶,大概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杀了吧。
但是现在,吸引我注意更多的并不是这具尸体,而是就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那是属于一位名为四季的少女的身影,就站在一旁的枯井边。
然后,她跳了下去。
就在我拼命跑向她是,毫无顾忌的跳了下去。
年末之后的春天,正式开始了在兰小姐事务所中的工作,为此停止了所有其他的兼职,
总之在了解她的为人后,兰小姐也变成了兰姐。
三月,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说是这么说,我所做的事就是类似于兰姐的秘书,和各种委托人商谈契约的内容已经办理具体的手续。
虽然不能以一己之力担当重任让我有些失落,但我自己最清楚,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我并没有能力独当一面。
只能靠闲下来的时间进行工作,完全没有什么说服力。
【拓雅,今天不是去探病的日子吗?】
【是啊,一会工作结束我就会过去。】
【那你可以早点走了,反正工作也都做完了。】
偶尔兰姐也会变得非常亲切,今天就是这么一个幸运日,她本人据说哥哥完成一件案子,正在擦拭爱车的方向盘。
【那我就先走一步。】
【路上小心。】
我转身背对轻轻挥手的兰姐,离开事务所。
每隔一天我都会去探望她。去探望自从那一夜,就再也无法说话的四季。
我不知道她有着什么的想法,
也不懂她为什么要跳下去。
但就像历所说的那样,拓雅早就被四季迷得如痴如醉了,光是这一点,无论四季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以让我恢复正常。
一直在病房躺着的四季,仍然保持的那时的模样。
006/
【你听说了吗?三楼单人病房的那名患者的事?】
【当然啦,那种事情早就传遍全院了,明明没有任何外伤却失去意识昏迷至今,但是最近又突然行了过来。】
【不,并不是说这件事,而是那个女孩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居然想用手压坏自己的眼球。】
【已经昏迷了几个月,手脚不是应该不听使唤吗?】
【她家很有钱的,自从入院以来我们都有细心的进行复健,关节没有僵硬的问题,但复健本身并不是出在本人意识的行为,所有还不能很好的活动,拜这个所赐,才没有毁掉自己的眼睛。】
【现在要怎么办?】
【阿罗耶医生呢?】
【你说那个奇怪的人吧,他几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
【那就不知道医院会怎么安排了,但是目前的话,连家属的见面时间都会变得很少。】
【这样一讲,那个男孩不是很可怜?】
【是啊,三个月间都一直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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